陆辽

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

【黑花】成全

一点点深渊疑冢的后续扩写,双季老师真的是天选黑花,人总会在某些时候反复爱上黑花。

双强,战损花。

文笔稚嫩,没多少文化。

感谢观看,希望多评论哦~

 

1.

再醒来的时候,是在医院。

 

尖锐的嗡鸣在解雨臣的耳畔回响,身上也是冷的出奇,周身的血好像都上了冻。但却又流的飞快,好似坏掉的水龙头,没有节制的在身体里奔淌,从四肢百骸涌向心脏,引起阵阵心悸。

 

解雨臣想起身,但脑袋阵阵的钝疼引得他歪向了一旁。

 

“花儿,你醒了。”门外的瞎子听到声响,快步拽着医生走进病房。

 

“哪儿难受?”瞎子上前想扶正解雨臣,但解雨臣已经先一步正过身来。面上一派云淡风轻,好像刚才狼狈的不是他。

 

“没事,就是有点晕。”解雨臣蹙眉挨过了刚醒来那股难受劲儿,勉力维持着面上的淡然。医生还在跟前,他不想在外人面前露怯。

 

瞎子心里跟明镜似的,知道他的花儿一向要强。但是看着冷汗划过花儿的额角,他胸膛里这颗百年老心还是一紧。

 

瞎子摩挲着手指,把空间让个医生,“劳驾,您再给看一眼。”

 

医生得出相同的结论,“皮外伤好说,寄生虫也已经清除。但是这位先生体内还残留着毒素,我们这条件有限,建议尽快转院去接受专业治疗,毒素到底会对身体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还是未知数。”

 

送走医生,房间里片刻沉默。

 

“花儿,你不该来这一趟的,不然也不会受这些罪。”瞎子语气难得的低沉。

 

解雨臣没有马上接话。“你不该来这一趟的”。瞧瞧,“你”、“我”这界限画的明明白白的。

 

瞎子意识到自己失言,花儿来这一遭为的就是自己这双将瞎的眼。自己还在上杆子给人添堵,确实不该。但是他心疼他的花儿,他不该平白遭这些罪。

 

“你说过,如果你瞎了,就活不了多久了。”解雨臣打破沉默,抬头跟黑瞎子对视,重复了当初在湖边说过的一句话。“我不想你死。”最后这句解雨臣没有说出口。

 

“花儿......”

 

解雨臣的眼神亮的吓人,让黑瞎子不敢直视。自己活过漫长的岁月,将来看见与否,他已经不在意了。而且很多事情他都不在意了。除了小花、吴邪寥寥数人,他希望他们能平安顺遂。

 

*

 

解雨臣还是在医院的修养了几天。

 

耳鸣伴着心悸,常常让解雨臣有大段的空白,仿佛溺水的人被扼住呼吸,之后以脑袋的钝疼为尾声,断断续续的磨人。

 

解雨臣嗤笑自己的矫情,没流血没受伤,就简简单单的这些症状就让自己觉得难捱,果真自己是安稳日子过久了。

 

解雨臣在床上支起一张小桌,浏览起老魏的U盘。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,但是真看到这些一知半解的研究,还是难掩失望。

 

老魏不行,还有谁。解雨臣在快速头脑风暴。德国有一个眼科研究所在从事少数病研究,在这方面有不少成果,但要怎么搭上桥还需要盘算盘算。还有谁,自己资助的的张教授的团队不知道有没有用。又或许自己,对,自己。自己被那些虫子寄生过,体内还有毒素残留,说不定呢,说不定只是老魏没有研究出来,但实际上这些毒素有用,或许可以试试。留给瞎子的时间不多了,自己必须抓紧时间。想毕,解雨臣就联系自己的科研团队,自己要马上回北京。

 

“忘不了鱼来喽。”解雨臣刚挂了电话,黑瞎子就招呼进来。

 

“新鲜的忘不了鱼,快来尝尝。”墨镜也藏不住黑瞎子的笑意。

 

“难怪你这么推崇,味道确实让人难忘。”不怪解雨臣捧场,黑瞎子的手艺确实不错。

 

“那是。”黑瞎子无不得意。

 

“明天我就要会北京了。”

 

“这儿条件有限,回去好好治疗。等你再来,我再请你吃鱼。”黑瞎子一顿,随即莞尔。

 

“老魏的U盘我看过了,他的研究没完成,没法完全治愈你的眼睛。”解雨臣托底跟瞎子说了实话。

 

“用寄生虫治病研究,本来我就觉得不靠谱。”黑瞎子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。

 

“所以我希望你明天和我一块儿回北京。我们再想办法治眼睛。”解雨臣望着黑瞎子,眼底依旧炽热执着。

 

“可是我觉得只有这的忘不了鱼,才有那个味儿。”黑瞎子选择了回避。

 

“瞎子,我们都清楚根本不是鱼的原因。”

 

“小花儿,我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。如果真要给自己选个归宿,我希望是个让自己舒服的地方。”

 

“呵呵......”解雨臣轻笑,笑容里多少有些无力。他理解黑瞎子,不会去逼迫他干不想干的事。但是自己认定的事儿,也断然没有放弃的道理。黑瞎子的眼睛,他一定要治。有时解雨臣都觉得自己偏执的可怕。

 

“明天我送你吧。”瞎子的语气在故作轻松。他的花儿,背负着解家已经够了,不应该再背负起自己的眼睛。

 

“好。”解雨臣的妥协让瞎子松了口气。

 

“今天你就给我办出院吧,不想在这待着了,不透气。”

 

“得咧,老板。”

 

 

2.


瞎子收拾东西带解雨臣回到开始落脚的小院。并大度将自己的房间

让给解老板,美其名曰有“奉献精神”。不过得益于格雅母亲对黑瞎子救子的感谢,黑瞎子的房间确实被收拾的格外舒服。晚上,黑瞎子又捣鼓了一桌子菜,都是解雨臣爱吃的。

 

“你这算不算是乐不思蜀。”解雨臣打趣道。

 

“花儿,你就别埋汰我了。荒野边陲的,多几床褥子就算是‘蜀’。”黑瞎子一句话拐了八个弯儿,语气幽怨,逗得解雨臣哈哈大笑。

 

“少喝点,这酒烈。”

 

“今天高兴,好久没有这么......透气了。”解雨臣思索了片刻,补上了个形容词。

 

夜晚的湖畔微风几许,月光洒在水面上,又映在杯中的酒上。解雨臣垂着肩,手上玩弄着酒杯,眉眼盛着笑意,显得格外柔和。

 

“透气。”黑瞎子再细细的琢磨这个两个字。是了,他的花在四九城里整日过着什么日子啊。商场上的尔虞我诈、家族间的勾心斗角,还有盘口的琐事,以及时不时地下的硬茬子需要家主亲自镇场。这些,从解雨臣十来岁当家主起,就没断过。

 

许是月色太美,黑瞎子被蛊住。他想问问,花儿愿不愿跟他在这住下去。一张嘴,就觉得这话着实矫情。九门后生里头,谁都能退,就是解小九爷退不得。因为他早就无处可退。

 

“你想说什么?”解雨臣看出黑瞎子想言语。

 

“我说,你再喝就是小醉猫了,明天走不了喽。”黑瞎子把嘴里的话打了个滚,换了一句出来。言毕,抽走了解雨臣的酒杯。

 

“啰嗦。”解雨臣没尽兴,不免有些抱怨。

 

“当心头疼。”黑瞎子倒是没脾气。上手把解雨臣往屋里扶。

 

*

 

半夜,解雨臣口渴,想起床喝水,脑子却又混混沌沌,手脚也不利索。慌乱间,把瞎子摆在桌子紧里头的的皮夹蹭到地上。解雨臣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,不过他也好奇天天喊穷的的瞎子皮夹里能有多少钱。

 

“就看一眼。”解雨臣恶趣味的想到。

 

打开皮夹,解雨臣愕然,瞎子果然穷。皮夹里只有几个硬币。再往皮夹隔层里探去,解雨臣愣住了。

 

——是一张照片,自己的,约摸着十六七岁的光景。

 

照片里的半大少年,穿着白T,咧嘴对着镜头笑,生动鲜活。少年还环着什么人,但是照片被裁开了。解雨臣不记得自己环着谁了,可能是吴邪,可能是秀秀。他忘了。他也忘了自己还有过这么明朗的笑容。

 

刚当家主的时候,他要立威,他板着脸,不苟言笑。但后来,他学会了,他要笑。在商场上推杯换盏,九门那一套规矩行不通,他需要以笑迎人才行。渐渐地,手下人的好像更怕笑着的当家。因为家主杀人惩下的时候,都在笑。

 

解雨臣觉得照片里的笑容刺眼。不,更准确的说,应该是他觉得照片里的人碍眼。

 

——那个他太年轻,太鲜活了。

 

即使岁月对解雨臣有优待,但是他已经不再年轻。眼角已然挂上皱纹,体能也已经过了巅峰。原来下地遇上硬茬子,受点伤十天半个月就能好利索。现在要拖拖拉拉的小半年。年轻时,他透支的那些体力精力,现在好像要加倍的向他找补回来。但是他没时间去停下来将养。他好像个破布娃娃,内外两亏损,但是缝缝补补,被裹挟着继续向前。

 

年初,秀秀跟他打趣,他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滋滋的冒白头发。果不其然,不久之后,他头发上就出现了白头发。也是,年近不惑,这也没有多大奇怪的。

 

解雨臣手里攥着照片,耳鸣和心悸又找来。脑袋里嗡嗡作响,让他几乎站不住。他想蹭到床边,但一动却彻底失去了平衡,摔倒在地上。

 

“花儿,你还好吗?”隔壁的瞎子听到动静,闻声赶来。

 

解雨臣蜷缩在地上,阵阵的耳鸣让他把瞎子的声音听不真切。

 

没得到回应的瞎子,直接进来。看着倒地的解雨臣,心里抽抽的疼。

他就不该答应他今天出院。

 

瞎子把解雨臣抱到床上,小心翼翼地,帮解雨臣按摩着头上的穴位。

 

缓过了一阵,解雨臣示意黑瞎子别按了,自己没事。

 

瞎子显然不放心,刚开口,就被解雨臣的话堵回去。

 

“这个你从哪儿弄得?”解雨臣扬扬手里的照片。

 

看到照片黑瞎子也是面皮一紧,“从吴邪那。”

 

“呵呵...”解雨臣想嘲笑瞎子,但明显气力不足,就单单笑了两声。

 

“我是不是老了?”解雨臣撑着手,勉力从床上坐起来。把脸正对着黑瞎子,手里的照片举到与脸同高,让黑瞎子比照着看。

 

瞎子一手抓过照片摩挲着,另一只手直接将解雨臣按着自己的颈间,“小孩,瞎琢磨什么,你才哪跟哪啊。”

 

“快四十的小孩。”解雨臣在黑瞎子颈间,无声的笑了。

 

“在我这,你永远是小孩。”

 

屋里晦暗的灯光描绘着解雨臣的的眉眼,黑瞎子一手扣着解雨臣的脖颈,一手摩挲着后脑勺。带着厚茧的手指,让解雨臣的脖子格外敏感。而摩挲着后脑勺的动作,像极了长者对后辈的爱抚。

 

“真把我当小孩了。”离得近,黑瞎子的的京腔格外低沉。解雨臣甚至能感受到黑瞎子胸腔的震动。

 

“你在我这就是。”很久之前,眼前这还是个半大孩子,转眼间一晃就是二十余载。时光催人老。但在他眼里,他的花儿,一如往昔。

 

两人没在言语,只有屋外的虫鸣。

 

“困了就睡会。”黑瞎子如是说道,但是拥着解雨臣的手却没放开,一手力道适中的给解雨臣按摩着头上的穴位。

 

解雨臣很久没出声,久到黑瞎子以为他睡着了。

 

“今年过年,一起去吴邪那吧。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 

 

3.


年二十八,黑瞎子大包小包的到了雨村,却没看到解雨臣的身影,只有老三位在那趴窝忙年。

 

“小花说迟点过来,他盘口有点事要忙,让咱先过着年。”吴邪说这话的时候,都不敢直视黑瞎子。

 

“小徒弟,你这说谎的本事一直没涨。”

 

黑瞎子也没和吴邪多计较,扭头就往北京奔。他知道花儿不是不守约的人,他提的来过年,不来的也是他,绝对有问题。这节骨眼上,能绊住解家当家的事,除了他自己,黑瞎子想不出别的来。而能绊住花的,能是什么,黑瞎子越想血越凉。

 

年三十,北京,解家大宅。解雨臣的卧室里一片黑,有浓重的药味,夹杂着血腥味。

 

“大过年的搞得黑漆漆的,一点都不喜庆。”

 

“你怎么来了,没去雨村?”解雨臣的声音很弱。

 

“去了,见你没在那,没意思。”

 

“大过年的,你就空着手来。”

 

“我这不也想着给我家小孩包个红包嘛,奈何囊中羞涩。”

 

“去你的吧。”解雨臣发出闷咳。

 

“这个勉强收着吧。”

 

“什么?”

 

“传家的玉髓,保平安的。”

 

“这么大方?”

 

“对你我什么时候小气过?”

 

“那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?”

 

“我知道。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?”

 

“也知道,不然黑爷,咱们相互成全一下。”

 

“好说,小九爷。只要你好好的,咱们一切好说。”

 

“那成交。”

 

“成交。”

 

“看烟花吗?”

 

“家里没准备。”

 

“我准备了。”

 

是年除夕,解家大宅的烟火格外漂亮。

 

中间缺的故事是秀秀给吴邪的补齐的。小花从边境回来,没有直接拔毒,反而以身养毒,为的就是看看这毒素能不能起治疗效果。拖到最后不得已的情况,才去拔毒。黑瞎子知道秀秀的这个故事不齐整,缺的那块是,小花儿在刚拔毒之后又下了一次地。无他,为的还是找药。

 

黑瞎子知道花儿轴,但是这种不要命的轴法,让他害怕。既然小花有执念,那便遂了他的意,只要他平安,旁的都好说。他们也算是彼此成全。

 

END

 

 

感谢观看,文笔稚嫩,看官们多担待。

想的叭叭的,落笔的是时候是干巴巴的,噘嘴。

临结束再次的表达对双季老师的喜欢。

小季老师的花儿,真的满足了我对花爷的一切幻想。

啾咪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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